第十二章疗癒与选择 (第15/26页)

h的光洒进画室。墙角还有未乾的颜料味，和淡淡的茶香混杂在一起，显得温热又压抑。

    江知远把刚刚的画布翻了过来，背对着陈亦然，坐在矮矮的木凳上。姿态僵直得像是设下一道屏障。他不习惯有人在身边看见自己最脆弱的一面——刚刚的那幅画，已经让他心口像被揭开了一层厚茧。

    陈亦然没有急着说话，只是坐在不远处，耐心地等待。对他来说，医者的直觉告诉他：现在任何一句过於急切的安慰，反而会把人推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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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过了许久，江知远才低声开口：「你不该在这里待这麽久。」

    语气冷淡，却少了以往的决绝。那冷淡更像是一层薄雾，掩盖着他自己都不敢触碰的动摇。

    「如果你真的想赶我走，我应该早就被请出去了。」陈亦然语气平稳，带着一点笑意，「但你没有。」

    江知远沉默，指尖在膝盖上来回摩挲，像是心里正在挣扎。他没想到，这个人总能看穿自己的犹疑。

    「你以为……只要你留下来，就能改变什麽吗？」江知远忽然抬起头，眼神有些尖锐，「那些画，对我来说只是……唯一的出口。你看见了又怎样？你能替我承受什麽？」

    这句话带着压抑已久的怒意，像是剑刃一样刺出。但下一秒，他的声音却微微颤抖，「别以为……你能真的懂。」

    陈亦然望着他，没有立刻反驳。他能感觉到这句话里的防卫，更能感受到里头夹杂着深深的害怕。

    「我不敢说我全懂。